Tuesday, June 28, 2005

千禧暑假




a pair of pola

業餘文化人

正藉雙失高潮期終日無事可為,有謂無事出街少破財,早有同感,只好趁古惑天皇未被定罪但求就手一番。

最近一頓免費午餐是彭浩翔的《AV》。

都看過他以往的作品,都帶著一份amateur 的影子,業餘/專業的殺手伙拍攝影師;太太們充當私家偵探和《AV》故事?面的台前幕後等等,為著某些原因他/她總是充滿熱情去做哪份「工作」。不同故事都顯示出對各自專業的想像,充滿熱情和希望,比專業的更要認真,更要pro。四個主角是業餘男優扮鬼扮馬,又假公司,又搵location,導演還要book stun man可謂做足全套。

說到男優小康就慘得多,專業地出賣精蟲令他對情對性都提不起勁。他寧願對著咸書「打飛機」都不願女優幫忙,在私人空間總想脫離專業領域。專業AV製作的behind the scene 更是有點像異化勞動的情景。抽插騎乘近乎打form,女優全程昏迷仍可roll機,這不是姦屍而是pro嗎?

想不起來何時讀過「曬衣」的《知識分子論》,一類是業餘一類是專業的知識份子,他認為「完全專業化會使知識分子變得溫馴」,所以寧可做個專業的業餘人。我們閒來都不妨業餘一下,作個無所事事的業餘文化人。

Friday, June 24, 2005

重讀《文化G點》序一

(理應是兩篇文章, 都是懶惰之過.)

這個序已看了不知多少遍,最後的印象應該是兩年前。也許是校對時看膩了,再看也無益。事隔兩年,今個晚上,心血來潮,從新立的書架取下這本舊書,重讀一遍。

好友blog的副題道:「很懶的人,也有寫文的權利,儘管可能一年才寫成一篇。」 ;而我信念卻是:「文筆再差的人,儘管一生也不出一篇好文章,也有寫文章的權利。」

「與其說文化書寫的宏大目的便去建設文化,倒不如用稍微細緻的目光,用輕鬆踏實的心情把這裡提到的問題一一在具體的日常個案中展現,讓參與書寫和閱讀的年青人直接去把玩、去回應本色的迷思(myth)。」僑叔這幾句說話使深刻地在底下間了線,我想他大可以把它放到334文化評論工作坊的課程簡介中,便可免去同學頭上的霧水和不解之惑了。

說起這科334總令各cultural 同學膽戰心驚,從一年級起便從師姐師兄處聽聞這科「利害」之處,那就是閒閒地都要寫一萬幾千字交貨,但同時我們別無選擇只好靜待「死期」來臨。三年.兩年.一年.要來的終歸要來。說實在對334 (202)已不太陌生,對著第一屆的文章有大半年,那比自已做功課的時間可能還要多,亦不知從哪時開始對這堆文章(文類)有種特殊的感覺。

作為一份替同學「埋單」的一份功課,近乎沒有特別要求,沒有格式可言,reference也不是指定動作,也不用quotation的裝飾,想寫什麼就寫什麼,靈光一閃便可大寫特寫。壓軸的功課總承載著一個總結的使命,用苦練三年的筆桿加上朗朗上口的理論泡製的文章應該「唔打得都睇得」。

短文二千,長文五千起。
像叫賣的口號,實是我們的目標。

剛過去的幾天,在網上流傳了熊一豆的《評影評(一)︰當電影消失於影評……》,文章引起了不少討論。這一波的討論環繞著幾樣東西:學院、非/理論、影評(論)三件大事。參與討的人眾都大說電影是(不)是什麼,影評(不)是什麼。對電影的沒有什麼熱情,在「學院」中也從不曾修電影課,雖知老師們都是大名鼎鼎的影評人也提不起勁,對那些電影「理論」更是似懂非懂。我從來都不知道影評要怎麼寫,直至幾個月前有一份功課,是要用英文寫《阿郎的故事》的film review(影評?)。這篇「影評」與別不同,跟4個蘋果,5粒喇星的一類,分別在於它們對象的差別。我的書寫對象異常狹隘,只有我尊貴的Prof. Morris,目的是交功課,目標是拎高分,別無異心,僅此而已,最後大家happy,阿彌陀佛。

顯然一豆要提醒我們的「評論」不盡是哪些「五星級」的東東,當然亦不是小弟哪些透過xx角度看阿郎、波波與波仔所展現的「身份認同」問題及「流徙」心態云云,而是透過一些公共平台發表的文章,我將之看成公共評論的一種。公共評論的特色在於其公共性,即大部份人都可以access,但讀者不完全是一般公眾,但對象是誰作者一般都心中有數,在落筆之時都必定照顧到他們的需要,不會寫得太過艱澀,令人讀得沮喪;也不會過於淺白,大大減低挑戰(趣味)性。書寫策略的實踐有如庖丁解牛,遊走於筋腱之間,稍有差池文章便會失去作用。而策略得宜不但讀起來有味道,也能扼要有力地交待作者角度。而文章在發表後才真正開始發酵蘊釀,不論肯定或是批評,好的壞的最後都像陳亦迅的歌般:「但見旁人談情何引誘,問到何時葡萄先熟透,你要靜候 再靜候,就算失收始終要守」到最後才可將「……智慧都蘊釀成紅酒 仍可一醉自救……」

Tuesday, June 21, 2005

普及文化鬥一番

(這是一篇舊文,是一份修「文化評論在香港」時的功課)

普及文化評論在香港出現的時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過去的廿個年頭,文化評論的角色出現了很大的轉變,亦因而引發梁款與馮人釗之間對普及文化評論的論戰。從初冒起的七十年代,作為學界對保釣的一個延續,繼續革命,足見其充滿政治味道。相隔二十年,到底時代轉變,評論本身與被評的對象有否必要作出調整卻有待確定。

「道德主義」之戰?
一個對這場爭論的簡單化理解都是一場「道德主義」之戰,而在高水平的評論就是下文要作出分析和討論的東西。梁款等知識分子與馮仁釗之間的討論中的精彩之處就是有一些「高水平讀者」參與,以及隨後在《香港文化研究》專輯中幾位作者從不同角度切入這場爭論及作出分析和回應。

首先,在旺財日記刊出一封讀者王曉堤的來信,支持馮仁釗對梁款所作的批判,同時亦加入一個新觀點。客套一番然後單刀直入認為梁款等人「讀壞書」,說他們對後現代理論過度迷信,往往要走到「最in」,對新理論讀之而後快。他對這一群時尚文化人的批評有如當年方卡謬狠批文化老人、青年導師一樣,斥責他們常常以新代舊,但沒有做到「今日的的我打倒昨日的我」的自省批判。將王君的信再看一遍,不難發現他背後是從質 梁款之類(代表典型香港知識份子)去質疑後現代性,由此將問題提升到現代與後現代性之上。王君一出不對老馮護航,而且還將香港的後現代信徒發炮,有如蘇珊宋妲大罵「布希亞是一個政治白痴,也許還是道德白痴」一樣激。看過一些「業餘」評論後,一些比較「專業」的回應刊登於第六期《香港文化研究》中的「普及文化與社會實踐」的專輯內。

差異與斷裂
首先,葉蔭聰如專輯前言所述「介紹這場爭辯的母題外,亦從歷史的角度闡釋文化批評的傳統中的差異與斷裂」,前者不提,在此只看「差異與斷裂」所帶出的問題。在文章開頭,葉蔭聰已講到「……這場歷時甚短的筆戰亦彌足珍貴……」,言下之意是「未夠喉」;重提「舊事」並不單是想「睇野」而是將問題提出重新思索──「差異與斷裂」。

而他認為「文化評論」、「論者」與「文化」本身在七十年代與當下出現「斷裂」,而這「斷裂」是明顯的存在於梁款與馮仁釗的討論中浮現。梁款在「滴血相認」的過程中有否「認錯人」是難以判斷,因為他連自己也可能錯認。在九十年代的「形勢」下,不同的「普及文化」有不同的「評論者」,在七十年代的評論立場與當前完全大相逕庭,由一個為革命和「進步」作準備的工作到九十年代文化評論出現的徵狀如對『進步』的道德理想便加小心、對自己的身份更加謙遜」都成為兩代的在立場上的「差異」。但是出現九十年代的徵狀並沒有陳述它的立場,因為作為九十年代評論者的代言人梁款,正站在追個斷層之前,對自己作為評論者的身份捉摸不定,對評論策略模糊不清,正是葉蔭聰要將這個問題重新挖掘的原因。

各有各講
問題提出,因為時間關係已經準備好一個答案可供參考。李照興開宗明義在其題目「借鑑:英美文化研究方向」中已給了一個方向。他單刀直入說「法蘭克福與古典馬克斯:out;後伯明罕:in。局限在於前設消費者處於完全被動的位置,文化商品所產生的意識形態宰制;而至in的後伯明罕能夠有超越前者的限制,如霍爾(Hall)對解碼過程理解的三個層次:主流、對抗與協商性閱讀,將從前對製造與消費的單向理解加入一個新視角。

伯明罕各有in /out
以伯明罕文化研究學者作為脈絡去講其發展,文研之父威廉士(William)都承繼了左翼的馬克斯思想,不甚討論流行文化本身,而專注研究階級和文學。而他們的盲點似乎跟香港的馮仁釗相似,都是遠離了群眾,採取一個由上而下的策略,都暗示著他們相信資本主義終有一天會倒下。

但在這個大難當前的時代,資本主義空前成功,幸好有一班飲流行文化奶水長大的「後伯明罕人」提出另一條由下而上的進路,反過來從消費者出發,理解意義在製造與消費之間的抗爭,文化商品與意識形態之間的權力關係,並重視消費者所賦予商品的意義作為一種意識形態抗爭的實踐。李照興要指出香港的評論者以乎是欠缺像霍爾與費斯克(Fiske)等新星,試從英美的文化研究脈絡中借用一些典範移植到香港來。

李照興所提出的雖有新鮮感,但似乎未有深化討論以及深入了解雙方的共同之處和曾經討論的問題。另外,他以乎超脫了「道德主義」這個母題。他質疑梁款對普及文化的態度有所保留,謂他未能放下學院包袱;然而,李照興對普及文化持開放態度,我卻認為這是過度「開放」未認清對方已經「投懷送抱」,有如引清兵入關。由於他在90初留美,所以能對時下的文化研究理論朗朗上口,但單以英美文化研究的顯學實在說服別人,在他提出這個視點之前有否作其他考慮實令人懷疑。

睇漏眼?
在文中的很多觀點都比較模擬不清,「普及文化研究方向,不是攪對立,而是要滲透。」在這個大方向的問題下並沒有加以討論如何滲透?滲透什麼?以及滲透之後如果?在提出新研究角度的時候,務必了解當前情勢。早前,吳俊雄在中大的文研會議上所發表的論文《當麥嘜遇上文化研究》中提及他在91年參與「香港文化與社會」的研討會上已經發現以英美學院為首的伯明罕大學(後伯明罕)的分析架構受到挑戰和擴充,英美以外等地亦相繼提出自己的關注和分析方法。梁款(吳俊雄)當時已意覺到「後伯明罕」仍有進步空間,這可見他在九十年代初已經好in,反見李照興好out喇!

及文化要鬥in?
在以上多個有關普及文化研究的爭論都不礙乎新舊之爭,不論老人或青年都想走在時代尖端。為了不被人out身學習,或者舊調重彈,將一些舊有的睇法重新提出。普及文化評論不是鬥in而是要切身處地,跳探戈也不比Para-Para out!

Thursday, June 09, 2005

我的第一次

閱書報告:《藝術觀賞之道》

《藝術觀賞之道》我不喜歡這本書!對這些以xx之道為題的書本總是煞有介事,自以為是的書寫態度令人嘔心,抱「教精你」心態令人厭惡。咩咩之道總是一些老生常談,不看也吧!

作為一本(視覺)藝術界的一本經典,且看它有何「把炮」之處。本書寫成於七十年代的英國,源先是作者在BBC節目上的對談內容改編而成,所以行文有別於一般書本文章。「讀其文,必先起其底」,John Berger是一個老人,成長於二次大戰前後,退役後學畫幾年,網頁說他是一個 “Marxist critic”,心想他跟其他non-Marxist critic 寫的藝評有何分別?對馬克思主義者的膚淺想像,總覺得他們跟革命掛鉤,像長毛一樣常常「攪事」(雖然嚴格來說他是一個托派)。

在封底的簡介,寫道:「…… 引導讀者如何突破各種既定的觀念,觀賞世界的真貌……」兩句短短的介紹扼要地作為馬克思主義者的特徵,突破一些刻板印象(stereotype)的框框,實是葛蘭西對 common sense的一種分析的借用;而看穿被意識形態歪曲的真實世界,則是阿圖塞對意識形態的反抗,這種種都是馬克思主義者的使命。

在書的第一章雖然沒有標題,但正是全書的主線,是以馬克主義的角度展開整個討論。作者花了很大的篇幅去闡述藝術品在古代與現代的分別,自1827年起世界上第一張照片面世,便為古今藝術架起了一道界線。攝影術的出現對畫壇有極大的衝擊,當時更有人斷言繪畫已走向未日。自此不單藝術圈起了變化,同時何謂「藝術品」也要重新定義。最章節最終的地方亦向本雅明致敬,其實不難發展Berger用的理論基礎是源於《複制時代的藝術品》一文,文章闡述了攝影術出現以後對「藝術」的衝擊,他不單描述兩者之間的相互影響,還有從不同角度切入這個現實。他對這種「複製」抱著正面的態度,認為是無可改變的事實。古典時期的藝術品的獨特性在這個複製時代就是他們的uniqueness,是原作獨有如光環般的氛圍。

藝術品突然在這一刻變了質,各式各樣的畫都可以版大量複製,原作的價值已不完全取決於它的美學價值而是他的獨一無異,一種物以旱為貴的市場觀。所以不論本雅明或是作者都提醒的我們身處新時代之中,必須要對「藝術品」有一個新的認識,認識到他們不再是獨一無二,而是獨特於他們不是獨一無二。所以去「看」之前要先了解每個媒畀的獨特性及局限,只有這樣才能看到一個比較住面真確的世界。
地球時時刻刻都在運轉,社會及科技都不斷發展,機械複製技術從無到有,到現在的數碼技術,都是劃時代同時在改變著人類的世界觀,也改變人對「藝術」的「看法」,雖然作者未續現有的狀況,但是我嘗試延伸作者的一些觀點至現今的數碼時代。從前的藝術品都是充滿物質性的,在創作過程中,畫筆沾上油彩壓在畫紙,筆觸所及都是確確實實的存在,像油畫可以感覺到它的肌理,搬動石雕所感到的質量都是一個物質的存在。

在經歷過機械的現代社會,步入後現代的今天,周圍都被數碼資訊所包圍。科技的發展從機械式的複製發展到能夠創造一個真實場景的地步。這些我們都不陌生,從電影《魔介》或《MATRIX》中的特技,可以製造出超真實空間,雖然我們知道那些地方不存在,但真實程度比現實世界更加真實,這種徘徊在真實與虛幻的世界有時候令人無所適從。這些媒體科技不但對藝術的創作起了一些不能避免的影響,而且對公眾去「如何看」的觀念也會再受到衝擊。

坊間似乎有一種真假對立的藝術觀,認為新媒體的藝術形式及內容都是不真實的,因而對他們的價值取向也較次等,像一張經打印機編印的數碼相總不及經菲林沖曬的「原汁原味」。近年舞台設計也多用了一些錄像的投射作為佈景的一部分,可以令固有的裝置成為一幅流動風景,能與表演者有更多的交流。配合不同
形狀的屏幕可以產生扭曲的情景;表演者能夠透過攝影機直播與「自己」一同演出的可能。凡此種種都是現今社會的媒體技術帶來的,這不但更新我們對藝術的「觀看之道」,可開闊了人的眼界使人能夠看得更多。

Thursday, June 02, 2005

《天邊一朵雲》─另類大團圓

很多導演都喜歡在自己的作品中回顧以往的作品,有的憑弔,有的改寫,有的肯定,但蔡明亮在《天邊一朵雲》中選擇了延續、對話。馬家輝說:「蔡明亮才如此年輕,怎麼已經開始自我回顧了?……《天邊一朵雲》充斥昔日的熟悉意象,像《洞》像《河流》像《你那邊幾點?》,隱隱約約皆有重現,年輕的導演似在重塑自己的藝術來路,努力發掘前世今生的來龍去脈......」陳湘琪問小康的一句:「你還在賣錶嗎?」令大家都將注意力落在《你哪邊幾點》身上,當看見曾經在湖面盪漾的皮箱,或許在那個被鑿穿出水的地面時心,?都可能有一道暖流湧上大腦,跟場中其他的觀眾一起點點頭。這些點子都有人說過,有人寫過,再覆寫一遍令人不爽,所以寫文也要cult,要寫得屌一些。

聲音過敏症
有說人太過依賴圖像,以致對文字不太敏感;而觀眾對在電影中的對白聲音又有過敏症,將所見的都掩蓋了。在這一套近乎有聲默片中的一句對白對我影響不太大,反而最搶眼的是那個又圓又大的西瓜。《天邊一朵雲》不是西瓜第一次,在《愛情萬歲》導演跟小康已經看上了西瓜,在光碟的封面小康捧起一個大西瓜,把它靠近耳朵,像要探聽什麼似的。而他開西瓜的方法更是機智幽默,小刀開不了大西瓜,便在上面開三個小洞,把西瓜換成一保齡球,走兩步,腳一叉,瓜便開了。但在這套「愛情」片中,男的食西瓜是一個人,女的走路也是一個人,這是一套只有孤獨而沒有愛的愛情片。

從戀物到戀人
電影的背景是經歷天旱的台灣,政府提倡以西瓜來治旱,人人食其肉,飲其汁。以為陳湘琪是個無業遊民,每天都撐著傘子到外面收集水磚,有在垃圾桶的,有人家飲剩的,亦是因為「水」的緣故她重遇了小康。在偶然的機會下在河流上拾了到一個西瓜,自此都不再拾水磚了。她不單以西瓜汁解渴,也跟西瓜談戀愛。這種戀物的行徑充分反映了她的孤獨,活在大城市的一份孤寂。這絕對承繼是《愛情萬歲》?面楊貴媚哪份來自孤寂的悲情,雖然今次沒有上十分鐘的長鏡頭去營造但一點都不顥得失色。看過《愛情萬歲》的人必定會被最後一場所感動。一是隔著床,一是隔著牆的兩幕「隔山打牛」,但後者雙方都為被壓抑的愛慾找到了出口,這是一個大團圓,只是比較cult,但最後我內心也跟他們一起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