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March 22, 2005

朗豪紀

座落於旺角的朗豪坊,人稱砵蘭街巨獸的西九龍新地標,在西九文娛藝術區落成之前相信仍能穩佔該區的第一把交椅。

老實說我第一次到訪也是慕名而來,怕未見識過九龍新地標會被人笑“OUT”。抱著獵奇心態去探訪這頭巨獸總是令人不安,因為時時刻刻都想著哪有有一些符號可以閱讀,或是公共空間問題等等。從地鐵站走上地面,開始朝著目的地進發之際,行人路擠得水洩不通,幾經辛苦像鱄魚般逆流而上終到達大門外的小廣場,它與其他廣場一樣擺放了一些特色物,跟Time Square的鐘樓,海運大廈的五支旗桿與及這?的人形雕塑都一樣都沒有什麼睇頭。抬頭一看反被「朗.豪.坊」底下的英文名吸引了,「Lingnan Place」?心想:「不是嗎……」噢!原來是「 Langham Place」,大概是人太迫所以昏了眼睛吧! 真是錯有錯著,兩者不但只名有相似,物亦有相同,我不是連頭腦都昏了,而是他們的確有一些共通的地方。

一座三合一的超級商廈,造價超過一百億元,包括樓高五十九層的商用大樓,四十二層高的五星酒店及十五層高的Shopping Mall,樓面積超過一百八十萬呎。這與位處屯門的一所小形大學會有何共通的地方呢?

先為大家溫習一下歷史,朗豪坊舊址是為人熟悉的一段雀仔街,在九七年禽流感初次爆發之前趕及被土發收回重建。回歸後經濟一直不景,雀仔街違址一直空置,默默等待今日巨獸的誕生。不知何時工程展開了,記得02年的一個晚上在旺角區的一個天台嚇見興建中的大樓像維修中的中的鐵甲人,起重機的照明燈加上燒焊的燐光令這地方顯得陰霾。直到最近從朋友口中知道西武將會在旺角開業才意覺到朗豪坊即將完工。

摩天大廈從來都是「中環價值」的代名詞,但今時今日在旺角這全世界人口最密集的地方「插旗」,確實令人感到突兀。像中環以置地廣場為中心的商廈均以天橋連接,但旺角的「Landmark」沒有與附近的馬檻架步接軌,反而用上磚瓦作為屏帳與外界絕緣,而方圓百米都是舊樓使它更與環境格格不入。

雖然先天不足,但是也可以盡人事。周圍的街坊朋友不太會被巨獸嚇到,反而會被它的外形吸引到商場逛逛,過半天Flaneur的生活或到無牌戲院看一個早場消磨一個上午,只怕一不留神錯吃燈神拉面致食品中毒。

而嶺大位處屯門虎地,與其他大學不同之處,環顧校園四周,從疊茵庭到富泰村都只是一路之隔。而最引人關注的就是當年嶺大學生為保校園完整所發起的「藍色行動」,不容將北宿與校園之間空地分裂出去,可惜該地早年政府已經公開拍賣售予新鴻基發展。這在建築工程進行的時侯影響了北宿學生的生活,長遠局也限了大學的發展。就著這樣的問題規劃,常有疊茵庭居民投訴課外活動聲浪過大,產生了校長親自招呼到場警員的佳話。雖然如此,附近的居民都會到嶺軒吃個便飯,之後到現代花園或者永安廣場散散步,又或者作取道回家的截徑等等。

兩個相近的名字有著相近的遭遇,他們都是香港都市規劃下的犧牲品。一根在旺角鬧市直立著的陽具及一座被民居包圍的城池,在總體的城市景觀上都與周圍的建築顯得格格不入,可幸的就是我們有一班有機的用家為這些地方重新注入一份生氣。

光線到不了的角落從來都是城市最危險的地方,身處朗豪坊一類新型shopping mall,說得後現代一點建築物本身就像一個城市,一個垂直發展的城市。這些摩天大廈在人們見到世貿的下場之前已經令人生畏,像電影《沖天大火災》?面新落成的大廈雖然用上最新的建築技術,但最終亦難逃一劫。而近日在互聯網上有一關於朗豪坊的傳聞,或許他們看得太多《大都會》,都把所有的高樓大廈想像成階級鬥爭的場所。有說該發展商將資金過度集中興建低層商場,而高層在資金不足的情況下完成,結構有倒塌的危險。坊間對此有一些充滿階級的分析,謂低層是大多是名店結構至為堅固,反而高層為年青人商鋪結構就相對脆弱,將青年人的性命致諸不理。不論傳言孰真孰假,聽了的人都擔心它有朝一日會不攻自破,由此可見人們對高樓大廈的恐懼和想像。

當第一次走入朗豪坊都時會被扶手電梯吸引著,上了一條長長的電梯一下子便到了四樓的Atrium和接連的food court。在四樓與八樓之間以一條全港最長的室內電梯連接,在上面穿梭就像坐過山車一樣令人摒息靜氣,霎時心口翳悶。在電梯途中驚見在八層高的VOID位不但有巨型的天花裝飾,旁邊還有無數大大小小的氣球包圍著,最有趣的是空中有一隻掛著廣告板的遙控飛船在空中漫遊。同時整個空間彌漫著一些光束,這些交錯的光束就像葛咸城向BATMAN求救的信號一樣充滿憂慮。電影中的葛咸城跟今日的香港同樣面臨首長的交替,7月10日的香港會否一樣有企鵝先生出來競逐特首,那樣企鵝先生也要小心“收尾兩年”吧!